飘起的是浓香

李建东

两年来，我似乎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，每当邮递员送来周二的《河北法制报·公安周刊》，首先会翻开第八版，寻找上面连续刊登的我省公安诗人梁桐纲创作的“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礼赞”组诗，然后吟咏琢磨一遍，如果因偶尔什么原因空缺，心中还会生发出一点空落落的感觉。或许这就是一种感情的寄托，抑或是心灵的碰撞。我以为，那首首诗作是向上的，诗句是生活的，诗韵是优美的，诗眼是高昂的。这样充满激情、讴歌英模且让人爱看能懂的现代诗歌，每周一首地在该报连续刊出，让人渴望阅读当在情理之中。闲暇与我的朋友交流，发现像我一样喜欢连续读吟此组诗的还有不少，这在当今，似乎是不多见却又确实存在，值得使人思考的一种现象。

组诗是对当年由中宣部、中组部、解放军总政治部等11个部门联合组织开展，在全国范围内由公众直接投票评选的 “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” 的诗歌化艺术创作 ，每人一首。诗歌的切入点或着重英模的事迹歌咏，或选取闪光的亮点赞美，或走近人物的心中对话，或寻找不朽的瞬间抒情。一首首激昂的诗作、一句句优美的诗行，一串串悦耳上口的诗韵，使催人奋进的时代和那积极向上、不畏牺牲、为国争光的感动中国人物形象，清晰而又明快地以诗的构思和诗的语言跃然于读者的脑海，有的构成一幅幅火热的图景，有的诗意英模壮丽的一生，有的激荡起感动人心的浪波……使人越是咀嚼越是味道浓烈。 你听：5吨重的粪水啊，任你去想象/堆起来可是一座山/那是劳动光荣的丰碑竖眼前/流起来可是一条河/那是生命价值的缎带闪光鲜……（《时传祥》）。你看：一个金凤般的女工/扑进火场/俯下身躯/像凤凰扑进火海/抓毛巾泼酒精的手/可是羽翼/与贪婪的火舌搏击/为了国家利益/死不足惜/凤凰涅槃/向秀丽（《向秀丽》）。读他的诗作，可以让人心潮澎湃，思绪万千，又感到意象纷呈，境界高远。

纵观百首赞美感动中国人物的诗歌，读者不必寻找风月之类的节拍，吸引心神和眼球的是诗行如同阶梯，启发、感怀、育人，好似一本上好的教材，更似撰写正能量人物报效祖国无私奉献的功劳簿。在艺术与人物和生活的结合中，诗句朴实、素简、自然、真烁。一个个人物与一首首诗篇，和弦唱响民族振兴、激情生辉的主旋律，这些无疑应当划入政治抒情诗的范畴。既然有此属性，诗作所展现的立场、观点及角度等等也无疑会带有鲜明的政治倾向性。然而，作者在创作中绝不是板起面孔进行简单的说教或无病呻吟，而是用情感创作，无说客之嫌。诗作中的人物与年代有着跨越，阶层与社会无缝对接，各领域的工作者及老中青少个个闪光亮彩于人间，如夜空启明星和大海的航灯，诗人让他们的动人事迹，艺术地燃起永不褪色的红色光亮照耀大地。例如面对一个时期以来泛起的历史虚无主义的逆流，诗人在《黄继光》中写道：“我在历史虚无主义的谣言中听到过你——黄继光╱那时，你的英雄壮举却犹如金星般更加熠熠闪亮╱因为，零号阵地永远真实地讲述着你生命的荣光╱历史的和平塔是居心叵测者诋毁不了的胜利高墙！”诗心决定诗意、诗境、诗魂。诗人赞美为民族昌盛而奋斗牺牲的群体及代表，就是鞭挞藏匿于阴影处的慵、懒、散、堕、贪、懦，这才是诗人艺术的表现和真正的良苦用意。

难能可贵的是，作为政治抒情诗，这百首诗歌的艺术性亦有着令人赞叹、可圈可点的闪光之处。细心地读者可以发现，诗人的创作不仅具有鲜明的时代性，而且在表现手法上常常暗含和借鉴发展着优秀民歌和古诗词的传统。百首诗作，诗人除了巧妙地运用“比、兴、赋”的诗歌艺术手法外，客串、接龙、轱辘诗等古诗词的写作技巧在这里获得了新生。试举几例：“客串”如《毛岸英》，作者下笔时并未直接或间接刻意描画毛岸英如何英勇牺牲，而是用“客串”的艺术手法，让读者嵌入诗境、领悟精神、难以释怀！诗人写道：“我的笔头过于笨拙/无法描述你生命的波澜壮阔/我的喉咙过于沙哑/无法唱出你精神的最美赞歌//然而，我仍要写啊/因为你的辉煌照亮我的心窝/……我要唱你少年的传奇/14岁的花朵盛开在莫斯科/炮声隆隆的苏联卫国战争/有你勇士般的身影伴着枪林弹雨闪烁//我要写你充实的青年/黄土高坡是你劳动大学的课桌/你用生命换来大地金达莱般的红火/留给人们硝烟散去后的深深思索//啊！毛岸英，你是中国人民的自豪/我的喉咙怎不唱出你精神的最美赞歌。”这首诗初赏或许你会觉得老生常谈，细品诗人的“客串”，是在用最平凡的比拟手法燃起经典的星火，足见毛岸英短暂一生的艰难、勇敢、充实、英勇、光荣。再如组诗中多首借鉴运用的“接龙”艺术手法试举一例：“莫说时间能够冲淡一个人的记忆/中国女排的奇迹却铭刻在我的心底/世界排球史上第一支五连冠群体/姑娘们手捧金杯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美丽//（接龙）姑娘们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美丽/催绽她的是刻苦训练、顽强拼搏的汗雨/每天成千上万次技术动作训练的声动/像催征的鼓点融入赛场响起的国歌旋律//（接龙）赛场响起的国歌旋律/是胜利之曲让亿万中华儿女扬眉吐气/‘女排精神’是一杆时代的旗帜，写着‘振兴中华’飘扬在神州大地！”（《中国女排五连冠群体》）作者运用传统的“接龙”写法，将诗歌跳跃式、柔和性与女子柔美结合起来，每一行节奏成文又艺术地首尾相连，彰显姑娘们球艺精湛，精神高昂，更有诗人的笔端称奇，快哉！在此，我还想列举诗人巧妙的“轱辘诗”手法运用。将古典诗词的一种轱辘诗体形式，嫁接到自由诗中，诗人虽不是第一人，却可以说他同样在用心地运用古诗词艺术，对现代诗歌创作做着改进尝试，作者的学习进取无疑是有益与成功的。请看：“从他们身上/我寻找到邻里的含义/当郴州成为冰灾孤城/他们千里奔波/送去义举/在祖国怀抱里/再远的路途也是邻里//从他们身上/我寻找到兄弟的含义/当北川被震灾无情毁弃/他们昼夜兼程/举起志愿者的大旗/在56个民族里/我们就是亲兄弟//从他们身上/我寻找到归途的含义/当246名孩子困难灾区/他们伸出臂膀/把孩子们拥到如归的家里/祖国就是大家庭/幸福有我就有你。”（《唐山十三农民》）这首赞歌看似浅白的句子却有着深度，藏有一定的玄机，相信学过古诗词的朋友读后能领悟其中的奥妙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诗人是一位在人民警察队伍中工作了35年的高级警官，这百首赞美诗中，就有着他的警察战友。可以说，诗人在创作这些感动中国的警察人物诗作时，是倾注了感情因素的。不论是写任长霞，还是写邱娥国、罗映珍，诗人艺术地将形象与意象串联，没有名言警句，只有点睛之笔，就情景交融地为我们展示出人民警察英模人物的可歌可泣。他在《任长霞》中写道：“你走了，送你的百姓为什么聚成河/波浪声声，像是对着大地诉说/谁和老百姓融在一起/老百姓就把谁藏在心窝//你走了，百姓的泪为什么化作雨/绵绵洒落，像千百条思念的线索/查信访积案、帮孤儿上学、打黑除恶……/百姓的泪雨浇开红花一朵//你走了，你的名字为什么成了歌/那是你的汗滴变成音符滑落，那是你的足迹化作五线谱哟/老百姓为你填写最美的词作。”品读该诗，诗情委婉凄美不失豪放，构思起伏跌宕不失流畅。万千的百姓泪水情意绵绵，换留不住这朵红花英魂，长霞远去，天地动容，读者痛惜。诗人用通俗而不失雅美的诗意，注入人们心窝一支赞美的歌声与缅怀的感情。

感谢诗人，用诗的语言、诗的意境、诗的情感让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艺术地呈现在我们面前，令人以回味，催人以奋发，教人以昂扬。如同美酒甘露，飘起的是浓香，回味的是精髓。

（作者单位：广平县交警大队）